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优质新书祈朝安最新章节小说全文阅读

时间:2025-09-10 12:18:14

《祈朝安》这书还算可以,姜姜荔描述故事情节还行,赵虞宁萧祁萧忠不失品德的描写令人心生向往,主要讲的是:“这伺候病人是重中之重,每日早晚用温水给他擦身,尤其是关节褶皱处,仔细些,别弄疼了贵人!……

听雨轩的“体面”终究是暂时的。在正式踏上花轿的前一夜,赵虞宁屏退了王氏派来伺候她的、实则监视的丫鬟,独自一人,提着一盏光线微弱的风灯,踏着清冷的月色,走向了侯府最西边那个她生活了十五年的角落——静芜院。

院门依旧破败,推开时发出刺耳的“吱呀”声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一股熟悉的、混合着陈旧木头、潮湿泥土和淡淡草药的味道扑面而来,瞬间将她包裹。这味道,是她十五年人生最深的烙印。

院内一片死寂。没有玉珠轻快的脚步声,没有她娘亲温柔的呼唤,只有寒风吹过枯枝败叶的沙沙声,如同呜咽。月光惨白,给这个小院蒙上了一层凄凉的薄纱。

她缓缓走进去,风灯昏黄的光晕在脚下摇曳,照亮了熟悉的一砖一瓦,一草一木。

入了院门,墙角那株半枯的老梅树,那是她娘亲在她五岁生辰那年亲手栽下的。娘亲曾说,梅花耐寒,希望她的宜安也能像梅花一样坚强。如今,老梅虬枝盘错,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萧索,只有零星几朵瘦弱的花苞倔强地缀在枝头。赵虞宁伸出手,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粗糙的树干,仿佛还能感受到娘亲当年覆在她小手上的温度。她记得娘亲抱着她,在梅树下讲故事,声音温柔得像春日的溪流。也记得娘亲病重时,无力地倚在树下,望着天空,眼神空洞而绝望。

她又抬头望去,屋檐下那个小小的燕子巢早已空置多年,只剩下一个泥土的轮廓。她记得有一年春天,一对燕子在这里筑巢,娘亲说那是吉兆,抱着小小的她,仰头看着燕子衔泥忙碌,娘亲的笑容比阳光还暖。后来,燕子飞走了,再也没回来,就像她的娘亲一样。

赵虞宁提着灯跨入房内,那张简陋的木板床,这是她睡了十五年的地方。多少个寒冷的夜晚,娘亲将她紧紧搂在怀里,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,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摇篮曲。也是在这张床上,娘亲咳尽了最后一口气,身体在她怀里一点点变冷、僵硬……那刺骨的冰冷和绝望,是她此生都无法摆脱的梦魇。

赵虞宁走到床边,缓缓坐下。粗糙的木板硌着她的身体。她伸出手,抚摸着冰凉的床沿,指尖划过那些因为年深日久而留下的细微划痕。这里,曾是她唯一的港湾,也是她最深的炼狱。

她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用旧帕子包裹着的东西。打开,里面是一支极其朴素、甚至有些粗糙的木簪。这是娘亲留下的唯一遗物,是她用院里桃树的枝条自己削磨的,簪头刻着一朵小小的、歪歪扭扭的梅花。

“娘……”赵虞宁将木簪紧紧贴在胸口,声音轻得如同叹息,瞬间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。没有眼泪,只有无边无际的、沉甸甸的哀伤,像这浓得化不开的夜色,将她层层包裹。

她闭上眼,往事如潮水般汹涌而至,最后的记忆却停留在那个寒冷的夜晚,娘亲的身体在她怀里失去温度,她撕心裂肺地哭喊,却只换来侯府下人冷漠的拖拽和一张破草席……

十五年的屈辱、隐忍、寒冷、饥饿、失去至亲的剧痛……所有的一切,都浓缩在这间小小的、破败的静芜院里。这里是她卑微生命的起点,也是她所有苦难的见证。

她站起身,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那轮清冷的孤月。月光如水,洒在她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上。

“娘,”她再次开口,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斩断过往的决绝,“宜安……要走了。”

“离开这个困了我们一辈子的地方。”她的目光扫过这熟悉又陌生的小院,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娘亲的血泪和她自己的辛酸。

“去一个……可能更冰冷,也可能……是另一座牢笼的地方。”

“但这一次,宜安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。”

“您教我的,活下去,好好的活。宜安记住了。”

“我会活下去,活出个人样来。不会再让任何人……欺负我。”

“静芜院…永别了。”

她将娘亲的木簪重新用旧帕子包好,珍重地放入怀中,紧贴心口。仿佛将娘亲最后的一点温暖和力量,也一并带走了。

最后看了一眼这承载了她所有悲欢、埋葬了她所有童真的小院,赵虞宁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,提着那盏微弱的风灯,一步步走出院门。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投射在身后静芜院斑驳的土墙上,像一个孤独而决绝的剪影。

“吱呀——”破败的院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如同一声沉重的叹息,为赵虞宁在定北侯府的十五年,画上了一个冰冷而彻底的句号。

一个月时间,弹指即过。出嫁那日,天刚蒙蒙亮,寒气刺骨。

听雨轩里,王氏派来的梳头娘子动作粗鲁地给她绾了个最简单的妇人髻,草草插上那两支轻飘飘的金簪。胭脂水粉敷衍地在脸上涂抹了几下,苍白的面色被盖住,却显出一种不自然的僵硬。

没有开面绞脸,没有全福太太的祝福,没有母亲依依不舍的叮嘱,更没有姐妹添妆的热闹。整个听雨轩,冷冷清清,只有玉珠红着眼眶,颤抖着手帮她整理着衣襟。

赵虞宁换上了自己亲手修改完成的那件嫁衣。大红的颜色在昏暗的光线下,衬得她有了几分生气。嫁衣合身,针脚细密,上面的鸳鸯仿佛要活过来。

侯府大门外,所谓的“十里红妆”队伍稀稀拉拉,寒酸得可怜。几口薄皮箱子装着那些寒酸的嫁妆,几个无精打采的仆役抬着。没有热闹的吹打,没有拥挤的宾客,只有一顶孤零零的、显得格外宽大的大红花轿停在门前,在凛冽的寒风中,红得刺眼,也红得凄凉。

赵虞宁在玉珠的搀扶下,一步步走向花轿。她的背挺得笔直,如同风霜中不肯折腰的细竹。临上轿前,她停下脚步,缓缓回望。

侯府高大的朱门紧闭着,只有几个管事模样的人站在侧门边,眼神冷漠地看着这一切。她的父亲定北侯没有露面。她的嫡母王氏和嫡姐赵锦姝,更是连影子都看不到。这座她生活了十五年的府邸,在最后时刻,吝啬得连一丝虚伪的温情都不愿施舍。

目光扫过那冰冷的大门,扫过那些冷漠的面孔,赵虞宁眼中最后一丝微弱的眷恋彻底熄灭,化为一片沉寂如古井的决然。没有眼泪,没有怨恨,只有一种斩断一切的清醒。

她转过身,不再看那象征着富贵与冰冷的牢笼。

上花轿前,玉珠将手中的油纸包偷偷递给赵虞宁,玉珠压抑的啜泣道“**,您别怕,奴婢会在轿子外陪着您的。”赵虞宁凭着喜服宽大接过油纸包藏在袖中,轻轻拍了拍玉珠的手,弯腰踏入了花轿。

轿帘被粗鲁地放下,隔绝了最后的光线和寒风,也彻底隔绝了她与定北侯府的所有联系。轿内一片昏暗,冰冷刺骨,只有她自己绣的嫁衣上,那细密的针脚和温暖的红色,还残留着一丝属于她自己的温度。

她低头轻轻打开了油纸包,看见里面躺着两个馍馍,就知晓定是玉珠趁人不注意去厨房偷来的,她有些想笑,但笑着笑着眼睛却感到些许酸涩。

好在,她还有玉珠。

她攥紧了衣袖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留下月牙形的红痕。花轿被抬起,在清晨死寂的街道上,摇摇晃晃地前行。没有喜乐,只有轿夫的脚步声和轿杆发出的吱呀声,如同送葬的哀乐,奏响她替嫁冲喜的序章。赵虞宁闭上眼,将所有的惶恐、屈辱和那一点微弱的孤勇,都深深埋进了心底。前路茫茫,吉凶未卜,但她知道,从这一刻起,她只能靠自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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